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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年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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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年春

巫染沒有防備, 煙氣被堵在唇齒間。

嗆人煙霧在吮聲裏蔓延,尼古丁以外放的形式被分贓。重返的不速之客顯然已經暴怒到極點,懲罰性長驅直入。巫染感到自己的嗓子非常幹燥。錯開徐經綸的唇, 她企圖緩神,眼神落在他下顎處克制的那點墨色。剛要去吻,對方卻手掌使力扼制她的動作。

“……這就是你今夜拖住我的手段?”

徐經綸略煩躁偏頭, 眸色深沈地睨她。

“你想用什麽討好我?”

他擡起她的下巴, 眼神碰撞出冷鋒。

“你知道這麽做意味著什麽嗎?”

巫染始終在笑, 微妙而無畏地對待他。她確實有意討好他, 知曉將要付出的代價。

她踮起腳反客為主,親吻他的嘴唇。

細細密密的淺吻溫熱而撓人, 那纖長的眼睫掃過臉頰是酥麻的。如果是在兩年前, 徐經綸還算受用, 樂意讓著小家夥。只不過如今他的耐心不足矣讓她按自己節奏進行。

他冷哂,鎖住她脖頸的那只大手再用力上擡, 迫使對方只能承受瘋狂恣虐的掠奪, 徐經綸怨恨深重的攻城陷地。眉宇間積壓太多陰翳,和剛才的冷漠疏離簡直判若兩人。

巫染卻很清楚。

這才是他的真面目。

“不是說我沒辦法永遠掌控所有人?”

她被吻得喘不過氣, 別開唇時低聲問。

“……但我永遠有辦法,滿足你。”

徐經綸說罷,不等她回答, 再次俯首。

巫染沒能說話, 徐經綸的吻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。她被他逼到沒有一丁點退路。

如她拒絕, 如她自不量力掙紮。

毫不懷疑徐經綸會將她屠戮殆盡。

“……耳朵紅了。”巫染喘著氣瞧他。

徐經綸不理會, 一味攝取自己想要的。掌控她, 操縱她。或者,反被她玩弄。

畢竟巫染不總是那樣乖順的, 她也將掌心反扣t其上。曾經讓她險些淪陷於情欲的地界,那時他們針鋒相對,他忍耐得比她辛苦一些——啊,那時,他們還很稚嫩。

聲嘶力竭,瀑雨裏兩只淋濕的狼狽獸物相互取暖。他們還年輕,都很青澀。

對於取舍,對於性愉。

太久遠了,巫染情不自禁地瞇起眼懷念過去,緊接著她喟嘆一聲,因他終究觸及。

“……怎麽還是這樣膽小?”他在她的耳畔審問,“這兩年鄧拙園沒能滿足你?”

“……就像你沒能滿足絡薇姐那樣?”

很快,巫染為自己此時此刻的牙尖嘴利付出代價。徐經綸冷哼,捏住使她極樂與痛的核心,迫使她只能伏在他懷裏咽嗚幾聲。

“放松一點,怎麽比起兩年前更……”如此難以涉足的原因,徐經綸在下一秒就找到。而作為驗證,在象征仍未經情事的脆弱轉一圈:“哥哥還真沒想到,距離上次都過去多久了,兩年,你居然還是個……”

“閉嘴……不許說!”

巫染渾身打顫個不停,奚落的眼神讓她分外尷尬。她不願意讓徐經綸自作多情,以為她非他不可。看他驕傲的模樣,本來就足夠居高臨下了……該死!真是美得他!

“乖乖。”他溫熱的唇抵著她的鼻尖,鐘情凝望,“既然沒有和別的男人做過,那你這兩年……有沒有想過……和我?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巫染松開咬著的下唇,“見面後一句話也不和我說,裝得那麽不在乎我,徐經綸,你敢不敢藏得再…一點?”

“呵,敢啊。”

修長的手驟然沖破。

巫染疼得下意識往後縮去,汗水浸透的小臉霎時慘白一片,眼角濕潤化作晶瑩。

徐經綸並不憐惜,或者說有些事總要讓小家夥經歷。利落退出時,他早已迫不及待細嗅掌心。兩年來,他每每午夜夢回的綺麗色彩。兩年前隱忍未發,如今卻唾手可得。

他迫不及待、一刻不能忍。

想把她掐住,把她掀開,把她擊穿。

看她皮肉下究竟藏著怎樣一顆心。

“小家夥,當初狠心和我斷聯的時候你有想過今天這種需要求著我的時候嗎?”徐經綸觀她滿臉紅潮,曾經無法得手的人兒如今正在身下鶯啼婉轉著。她也被他奪走了一些,烙印了一些,看吧,她總要把所有人都搞得頭破血流,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幸免。

“那你,不還是,招個手就回來了?”巫染不馴地蔑視他,嫣紅的唇角狡黠翹起,“恐怕這兩年沒一天能忘了我吧,徐經綸,你怎麽還是那麽愛我,乖乖地任我擺布?”

徐經綸癡迷她這般篤定的自信。

如同恨也恨她數次絕情的推拒。

“叫,繼續叫。”徐經綸說,“堅持你現在的做派,直到洩給哥哥,好不好?”

汙言穢語!巫染耳尖發燙,他說好不好的時候,殘忍地給她以瀕臨的推助,想必他也是知道了才這樣嘲侃,他知道讓她極樂。

他徐經綸太知道如何取悅她。

他成心壞。

對於許久空白的巫染來說,徐經綸此次的征伐是異常狠戾兇險。她讓他別太過了,聲調被采擷得難以入耳,然而徐經綸卻只從其中受到莫大鼓舞,只求讓她自卸盔甲。

“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麽過的?”徐經綸陰怨道,歹念深重如戮,如火如荼。他含糊不清咒罵,“你從不回頭看我一眼,永遠只在乎你自己,你這沒良心的東西!”

“和我……有什麽關系?”巫染拼命去抵抗他,她伸手要扇他巴掌,“徐經綸,我早就告訴過你,讓你別……別愛上我……”

她到了,啜泣著別過臉。

“當然和你沒關系,你怎麽會想我?”徐經綸恨聲,俯首吮吻她眼角的晶瑩,在她的餘韻裏無聲無息被點燃。直至郁悶和欲焰躥燃至整間心臟,他確實沒那麽耐心充沛。

“從來只有我被你像狗一樣耍的份。”

“你下賤!你該的!”

徐經綸扯開她拽著的衣擺,幹脆利落脫下布料,剝光她的時候沒有那麽粗暴,但也不容置喙。將藍色方盒扔到她和膝蓋之間。

“……討好我就要有討好我的態度。”

巫染死死盯他,一開始仍舊不為所動,直到他要重新穿衣服往外走,這才一把拿起拆開,又對著反面說明書看幾秒,這才開始上手實踐。她是不畏懼什麽,但不代表不知廉恥,此刻漲紅了臉頰,僵硬地套上去。

套上去是一回事,兩人面面相覷又是一回事。巫染低聲問他:“接下來該怎麽做?”

徐經綸含笑不語,不斂分寸的眼神從她的脖頸下移。他撐著手肘仰頭看她,一瞬間像妖媚的野狐,眼神示意:“自己上來。”

巫染暗罵了一句地地道道的川城臟話,說的什麽只有她自個兒知道,突然間後怕。

不光因為她沒經驗,也因為那盤根錯節的很難入體,這時候才想起徐經綸曾言自己有荷蘭血統,感情全部都渾給這玩意兒了。巫染臨陣脫逃說不行,徐經綸淡聲說可以,然而剛納入就抿直唇角,疼痛是相互折磨。

“脹。”膝蓋微打顫,止不住的喘氣,昭示此事的開頭難於登天。徐經綸不作為,看她這憋屈難耐的神情,也知道並非賣慘。

“……你趕緊想想辦法呀。”眼見巫染眼淚都快要掉下來,徐經綸這才緩緩前傾,摁住她幾欲逃離的姿態,輕輕“嗯”一聲。

他的破壞不大,夾雜宜情溫柔的撫平,必須要承認徐經綸在這種事上天賦異稟。

巫染在他這兒倒沒察覺出太多的生澀,她想這兩年他是不是有玩,他觀察著她的眼睛提醒:“疼了就說,你哭我沒法判斷。”

“……我不擅長這個。”他低嘆一聲。

巫染眨巴著淚瞧他:“你該不會……”

“我說過……至今,除了你,沒有。”他就著她的訝異給予支撐點,然而表情並不意味舒適,“怎麽了,染染可以,哥哥就不行嗎?要不要試著對哥哥的第一次負責?”

其實他大可以完全我行我素,徐經綸有那樣的資本,但在房事上他一貫體貼備至。

即使她已經無數次招惹到他。

真奇怪,這個人。

明明皮囊風流卻內裏夠純愛,耳根掩藏不住,也紅得滴血。夠到一半,在巫染繃直腳背的低呻裏,他才略微松弛眉眼。她環抱著他的雙臂,太方便他觀察她的意亂情迷,水汪汪的杏眼黯然而迷茫,鼻頭被汗液和淚水浸得晶瑩。他大掌攏住她的後腦勺。

無奈地繾綣深吻。

徐經綸自知他太為難她,而不甘示弱的小家夥又反過來遏制他一般,兩相不情願。他們也許生來就不適合講和,徐經綸以爭吵做鑰匙,打開她身體裏洶湧澎湃的閥門。

“染染這兩年有想過我嗎?”

“沒有。”巫染咬緊牙關。

“既然沒有想我,為什麽半夜跟我?”徐經綸的手掌自她唇間下滑,略過雪巒,感知皮囊下不容小覷的存在,漫不經心地問。

“……只是,怕你壞,壞我的好事。”

“那為什麽又要在酒店門口坐一晚?”

“不然,我也沒,沒地方……”巫染這才反應過來,“你在樓上偷看我一晚上?”

“……呵。”徐經綸被戳穿,也不自辯什麽,微妙的裹挾感讓他也舒適地瞇了眼,“哥哥疼你啊,怕你大晚上在外頭出事。”

“疼我?有你這麽疼我的嗎?”巫染不自覺埋怨他,即便從中自己也感受到難言的樂趣,並且隨著適應的時間增長,疼痛消退的同時欲望橫生,她憑借自己的喜好擺動。

感覺到她的再次難承,徐經綸不得不咬緊牙關去抑制。然而巫染實在管不了太多,無力地癱在他胸膛,側臉貼住床單去降溫。

徐經綸垂眸看她,這會兒才感覺到她的不易,額發全然濕透糊住玫瑰粉色的臉頰,氣息奄奄地閉著眼,好像被欺負慘了似的。她凈會賣慘,即使動也是她,不動也是她。

“……利用我的時候,才這樣乖嗎?”徐經綸擡手別開她的發絲,指腹撫過她兩年來愈發深邃瑰麗的眉眼,嬌俏可愛的鼻尖,最後是幹燥飽滿的唇,感到非常難以忍受,又略重拍了一下她的臉頰,“壞家夥。”

巫染不幹了:“誰她媽準你扇我的?”

“你應該慶幸遇上的是我。”徐經綸許她此刻的張牙舞爪,即使她回敬自己一巴掌也不惱,兩人連接得緊密,使他還算愜意,“別的男人不可能有我這麽溫柔,顧及這是你的第一次而留情,我甚至還服務著你。”

“……別說你沒有舒服。”巫染不信。

“忍著多一點。”他挺身幾t番,在她的驚呼裏冷笑,“我的頻率,你恐怕會慘。”

巫染便不說話了,專心取悅著自己。

“這兩年過的滋潤了。”他掂量著她。

“沒有你在,我當然過得滋潤。”巫染擡了擡酸軟的膝蓋和小臂,即便力竭在即,還是不客氣地坐下,嘴不饒人,“每一天都很幸福,和我的未婚夫一起,花前月下。”

“……那麽為什麽還要出這一招?”他扣住她的腰,輕易換他主動,顛簸動蕩裏她變得溫軟滾燙,“告訴哥哥,你恨絡雅?”

“無可奉告!”巫染盡力維持,“那麽你呢?女友的妹妹丟了不去找,還在這兒和我暗度陳倉?我看你也挺恨方絡雅才對。”

“我是恨她,但犯不著因為這個和絡薇生分。”徐經綸道,“你如果要鬧出人命,我們都很難和幾家人交代,恐怕會難辦。”

“……所以?”巫染恨他邊說話還能邊做事,她被他搞得缺氧又缺停,如墜雲端。

“所以你應該勾住我,防止我今晚找到你的李城,好讓他們倆順利登上明早往亞洲的偷渡船,從洛杉磯港離開加利福尼亞。”

“你怎麽……”巫染愕然,瞬間收緊。

徐經綸見她終於不總是勝券在握,這才露出殘忍風流的笑意,就著她的驚怯,轉換後撞的體位。這回,他終於能夠通暢無阻。

“你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?”他嘆息著,下巴壓在她的肩窩,吐息沈重如焰,“染染,你把哥哥想的太沒用了。不管哪兒都是,這兩年裏我也不是一點長進沒有。”

“別……呃……”巫染抓著雪白的床單哭喊,然而她身後的繼兄摯友卻食髓知味,冷血的戾氣上延在他撲灑她腰窩處的呼吸。空調早在纏綿前被調至最低,如今她渾身燥動已褪,卻不妨礙他的熱燙將她摁圓搓扁。

她忽然回憶起兩年前暴雨將息的山夜。

她手腳和心靈一樣冰冷,而他給予她了維持生命的溫暖,以及一些讓她難堪而愉悅的附屬品。她當時並不能很好放衡量自己同他體型上的差異,得虧是兩年後才有所平衡。

“二十周歲,染染才算是全長開了。”在小家夥因快到達而變了調的軟糯悶吟裏,徐經綸開始用力,“十八歲那會是沒長開,太淺了,哥哥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捅壞。”

“這兩年……”巫染被壓在他臂彎裏,小臂暴起的青蛇隨著聳身而游曳,她失神地呢喃著,“所以這兩年你,從來,沒……”

“我從來就沒有打算放過你,染染。”

“所以,你,你也知道我的邀請……”

“你覺得,李城就在我的地盤,我會不註意他的一舉一動?”巫染被他親著眼睫,從前面時才看到,徐經綸那漆黑悠長的狹眼裏傾瀉出精明的光芒,即使文雅矜持的眉宇,也無法抑住那樣的諱莫如深。在他愉悅時,仍然不會松懈,把眼前獵物一眨不眨盯住。

“寶寶,別那麽緊,我不壞你好事。”

“……你這個瘋子!”巫染被盤起雙腿時只能瞪著他,感嘆這麽一句,“徐經綸,你到底想,想要什麽?你可別告訴我……”

“你的愛?”他說,“我不在乎了。”

“顯得和你在乎過一樣!”巫染還真沒看出來,愛這種幾乎是認輸的詞語,徐經綸當然是難喧於口。不過即使他說出口,巫染也只覺得可笑,並不會相信。他若說做-愛,恐怕都比愛這個字眼好聽,巫染還樂意聽。

“利用我。”徐經綸很模糊地提要求,就像他和她的交合地界一樣不堪,巫染不明白他說什麽,“不過是想劫方絡雅威脅方家拿贖金?你需要的也不過是這個,對嗎?”

“也不過是這個?”巫染被此人的揭穿徹底激怒了,“對你們有錢人而言,當然是無關緊要的一筆臭錢,對,我需要的就是這一筆臭錢,我比任何人!都需要這筆臭錢!”

“……我給你。”徐經綸說,“你直接找我要不好嗎?反正你知道我總會……”

操他媽的!巫染緊繃下顎顫抖,別身想要給他一拳,卻被他反剪住手腕。徐經綸再次湊近她的耳廓,“我明白你想找方家敲一筆贖金支撐度過剩餘兩年,但是風險太大,一旦有人順著李城查到你,你該怎麽辦?”

巫染沈默不語,李城自會為她頂罪的,然而沒必要告知此人,那也是最壞的情況,且其餘人也會察覺端倪。徐經綸並不急於她的回答,而是站在她的角度分析:“方絡雅確實該長教訓,李城大可以使她吃些苦頭。哥哥在乎的不是她的生死,而是她臟了你的小手,到時候洗不幹凈,哥哥也會心疼。”

“……哦?那依你所言?”她瞥向他。

“方絡雅會何去何從,沒有人在意。”徐經綸道,“但目前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被過早打破,而你還有兩年才能回國,這對你而言也沒有好處吧?你應該更多隱忍……”

“我偏偏不想隱忍呢?”巫染被停下,本應該慶幸,然而體內被再度勾起的火花卻躥升到五臟六腑,她喉間的幹渴竟然更甚。

“那麽你就應該,踩住我這個踏板。”徐經綸用腰腹貼著她緩行,面對面實在讓人無法把視線放在他的臉上,過分美的面龐,情藥一樣的存在,言語間蠱惑人的心智。

“怎麽踩?”她心念轉閃一瞬,抿出笑意吟吟問,“哥哥可以幫我到什麽地步?”

“金錢,權利,機會,人脈。”徐經綸舉例,“向我提要求,就像我兩年前說的那樣,利用我,隨你便,只要能夠滿足你。”

巫染對峙片刻:“那我要付出什麽?”

“兩年的時間。”徐經綸因她的配合而不自覺喟嘆,“我知道你不願意成為我的情人,但命運饋贈的禮物總要標明價格。”

他太懂了,敲打快感閥門,既要動蕩她的心智,還要放蕩她的身軀。“你在美國留學的剩下兩年需要給我,最基本的坦誠……不能像之前一樣,不能一點也不聯系我。”

“為期兩年的秘密關系,對麽?”巫染在考量,“等到我回國之後,依然是……”

“依然是你走你的獨木橋。”徐經綸替她回答,“到你回國之後,也是四年之約。我們再交鋒,但是,沒那麽快,對不對?”

巫染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。

“對,沒……沒那麽快。”

徐經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同樣,巫染也得到了。一次滿意的洽談。在他因為沈默而愈發急促的進攻裏,巫染感到熱的離譜,他載著她,讓她融的幾乎要化了,一灘水窪一樣跪在他的掌心裏,好像哪裏的液體最終都會歸匯於他。無論眼淚、汗液還是花露。

她幾乎脫水脫力,脫離的還有沒用的羞恥,她忍不住朝他求饒,能喊什麽喊什麽。

徐經綸哪裏會慣著她?任她亂喊。

哥哥。

早就聽慣了。

經綸。

沒大沒小的。

聽到那個字眼,他停頓。

他笑了:“哭爹喊娘的?”

徐經綸但沒有留情太久,很快就意識到即使不聽從她的指揮,他也能憑一己之力把雙方伺候得當。小家夥最後梨花帶雨的,失了掙紮的興致,撅著小嘴在他懷裏享樂。

不經意間流露的嬌媚,如同可口的裹霜堅果一樣,醇香而焦化,整個人沁著引誘人吞吃入腹的沖動,徐經綸想她確實長大了。

在他鍥而不舍的註視和追逐下。

徐經綸永遠無法餮足,巫染不堪其擾地裝暈過去,最後又真的暈過去。真是難以啟齒!他在浴室裏替她洗澡,洗的時候又掐著要了一次,就是這次讓她徹底沒了意識。

巫染睜眼時已經是次日。

她得到許多好消息。

李城已經劫著即將吃許多苦頭的大小姐前往馬六甲海峽;其餘人在洛城裏找人找了一整晚,徐經綸姍姍來遲,加入尋人隊伍,然而也“無濟於事”。這一切都從面前這個正在折騰的禽獸口中得知,總之眾人帶著噩耗回到酒店,下午才歇下。巫染剛剛睡醒,鬧鈴正在她體內肆虐,一邊聽他的匯報,一邊忍受打被擾的不悅,她壞心眼地鎖住他。

徐經綸悶“嘶”一聲,重新擡高她。

“你再夾一次,今天不要想著下床。”

巫染不得不咬著下唇躺屍,好在徐經綸總有辦法妙手回春,很快就讓巫染化被動為主動——他弄得簡直像蛇群從癢點爬過去!

而在兩人都漸入佳境的時候,房間外的敲門聲響起,這實在讓雙方都擾了好興致。徐經綸尤甚,不t耐地盯著被鎖住的房門。

是拙園的聲音:“巫染,你醒了嗎?”

壞人好事,擾人清夢。

巫染含糊不清地答“沒有”,然後起身壓住身下的人,安撫地吮吻他下顎的黑痣,勾著徐經綸也發洩在她身上。腳步遠去,而戰爭沒有,兩年來無休止的空虛和寂寞讓她找到可以被填補的地方,她的身體喜歡他。

徐經綸。

不錯的消遣對象。

最後,伏在他胸膛承愛的時候,她倏然睜眼,難忍地道:“徐經綸,我需要錢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徐經綸正在重戾的起落,急著把雙方都送上最後的巔峰,然而巫染卻不滿他敷衍的態度,又切齒強調了一遍。

他喟嘆一聲,解釋:“卡在我的包裏,錢包在桌上,桌子在離床三步遠的地方。”

巫染淩亂喘息著,不明所以地瞧他。

“不知道你要多少,百夫長黑金卡。”

徐經綸切著齒,“密碼是你的生日。”

巫染動心地閉眼,點頭,沒有道謝。

好在徐經綸也不是講虛禮的人,他很快在她的身上討回了應得的答謝。午後的陽光噴灑進房間,雪白霧紗的床榻間一片狼藉。

巫染再次睜眼,已然是傍晚。

望著床頭那張沒有額度限制的信用卡,巫染沒由來的感到迷茫,然而很快就開懷大笑起來。洗漱好,推開房門走出去,眾人正憂心忡忡坐在餐桌前,聯系著國內的長輩。

巫染坐在席位,一邊聽鄧拙樂說昨晚上絡雅失蹤的消息,適當表達出驚訝。可惜她實在是太餓了,沒有忍住對盤中雞肉動起了刀叉。好在沒人有心思註意到她,目前發生的事故足矣引得遠在京城的幾家人仰馬翻。

巫染吃得有些噎挺,剛想伸手去拿水,卻有人及時遞過一杯解膩的檸檬茶。徐經綸不動聲色地,仍然在耐心傾聽絡薇的轉述,濃郁的眉心略微蹙起,表示著自己的上心。卻也留了一部分註意力給大快朵頤的兇手。

巫染沒有客氣,咕咚咕咚喝了半杯。

放下玻璃杯時,徐經綸沒有和她對視,顯得和昨夜之前一樣冷漠疏離。然而巫染很清楚,他們之間發生了不清不楚的關系。

同這詭異而暧昧橫生的氣氛。

這趟美國游,也不清不楚的結束了。

次年的春節,巫染總算回了一趟國。

就在去年年末,絡雅也被方家人尋到。

絡雅變得和從前完全不同,沈默寡言,陰郁平靜,再也不吵不鬧、不囂張跋扈了,仿佛一夜之間長大。誰也不知道她在東南亞到底經歷了什麽。只是她毫發無損地出現在北京火車站,借路人的手機給家人打電話。

見到家人,她很木訥,沒有太大反應。說自己只是去旅了一趟游。奇異的是她頭發被剪過了,如瀑的黑發,如今才長到齊肩。

她對真相緘口不言,只有提起那個同她一起失蹤的保鏢時才會出現略微情緒波動,隨後很快矢口否認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。

可憐的絡雅也許需要一個心理醫生。

好在人活著回來就已經是萬幸,沒發生什麽更是最好的結局,方家低調遮掩過去。

而巫染剛下飛機,沒有回巫宅,卻是被繼兄的那位摯友接到了東山私人公寓。

從此,開始他們秘密關系的第一年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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